2019法国水产考察报告

2019年6月19日，拉曼北京代表处法务与新业务负责人常影博士、北京和联四海技术总监秦鹏、销售总监黄伟刚带队的2019拉曼和联水产欧洲交流团结束了10天考察活动平安抵京。交流团一行9人，既包含了行业德高望重的前辈、活跃在一线的中流砥柱，又有国内水产饲料冉冉升起的新生派力量。考察团从法国东南部地中海海滨横穿南法直抵法国西南部波尔多地区的大西洋沿岸，在为期10天的考察中交流团参观了拉曼集团在法国圣西蒙的细菌益生菌发酵工厂，考察了海鲈鱼苗标粗饲养、淡水虹鳟成鱼养殖和虹鳟肉品加工的情况；深入了解了RAS养殖系统的关键环节与存在的问题；对比了欧洲与中国在水产养殖品种、养殖方式、行业理念、饲料配方等方面的共性与差异；并对降低鱼粉、减少抗生素使用、生物安全与环保等热点问题进行沟通与探讨。

工厂化车间养殖模式下的循环水鱼苗标粗场

交流团首站降落在2018年世界水产大会的主办城市法国东南部海滨城市蒙彼利埃，我们首站参观的Les Poissons du Soleil循环水（RAS）海鲈海鲷鱼苗标粗场就坐落在地中海海滨城市的西南沿海海边。养殖场场长Sebastien Vernet接待了我们，该场隶属于法国最大的水产一条龙企业AQUALAN，每年出售1.5亿尾鱼苗。鱼苗来自企业自己的孵化场，2克左右进，根据市场需求养至6-14克售出（7克左右居多），养殖周期3周至3个月不等。鱼苗除了集团成鱼养殖自用外，集装箱陆地运输至法国境内各地以及船运方式销售给地中海各国。这个标粗场采用工厂化车间养殖方式，24个43立方米的水箱，每个水箱饲养约15万尾鱼苗。每天死亡不超过5条鱼，全年平均成活率95%。每小时系统循环2次并补充10%的新水。4道循环过滤措施：新水物理过滤，生物处理氨氮微生物过滤，UV消毒，注入液氧。水温控制在19度左右。养殖系统的数字化程度很高，水箱内设置温度和溶氧传感器，当参数低于临界值系统自动报警。苗期的海鲈海鲷非常脆弱，为了减少应激，鱼苗从进场至装车装船出场，整个养殖周期鱼苗通过管道传输，几乎不会离水。计数和分群都是通过系统自动识别完成，由相机采集电脑影响和近红外两个系统完成。个别客户对鱼鳃和鱼唇有特定要求，鱼苗出售前会离水进行手工筛选，但操作前会通过麻醉的方式降低鱼苗应激。饲料来自BIOMAR，冷挤压料后喷涂拉曼倍特赛（Bactocell）确保很高的成活率。BIOMAR与拉曼动物营养签署了排他性协议，在欧盟境内享有倍特赛独家使用权，所以BIOMAR有75%的鱼苗料占有率。倍特赛也是截止到目前欧盟批准在水产养殖中使用的唯一一株益生菌菌株。尽管全程管路运输已大大降低对鱼只的应激，但企业希望进一步提高鱼苗体表粘液品质和非特异性免疫水平，所以添加了拉曼YANG。

关于AQUALANDE集团

AQUALANDE集团成立于1981年，是法国最大海鱼生产供应商，擅长海鲷海鲈的鱼种和繁育，年产虹鳟苗6.5亿尾是全球最大的虹鳟鱼苗供应商。集团总部坐落在法国西部的亚奎丹大区，集团繁育总监Jeremie VIEVILLE先生在集团总部接待了我们，随后引领中国代表团参观了Cardine和Saint Julien 室外循环水养殖模式的虹鳟鱼成鱼养殖基地以及集团下属的食品加工厂。

两个虹鳟鱼室外养殖基地都散布在法国西部亚奎丹大区茂密的朗德森林（Forêt des Landes）林区中。朗德森林面积超过5400平方英里，是法国西部面积最大的森林，也是欧洲面积最大的人工林。两个世纪前这个区域曾经是遍布湖泊和池塘的沼泽地，法国政府排干沼泽、种上海岸松、抵挡大西洋的海风。穿林而过的几条河流水温很低，成就了波尔多地区葡萄酒酿造，也给虹鳟鱼养殖带来了机会。

与大部分虹鳟养殖基地一样，这两个基地选址均靠近河流水系，利用穿流经林区不受污染的山涧溪水养殖。法国政府规定，每个河流入河口附近的区域只能建立3个养殖基地，目前已不再批准新建养殖基地。无论是否使用循环水养殖系统，养殖区最多只能引入90%的河流或地下水，水流量0.5~1 立方米/分钟，同时保持10%的河水不经场区直接进入下游。入水通过滚筒过滤去除颗粒较大的有机质、天然好养和厌氧微生物组合控氨氮亚盐。使用天然微生物调控氨氮与亚盐水平，在循环水系统中保持其含量低于0.1 ppm。同时，保持整个养殖系统内稳定的生物量对天然微生物调节氨氮和亚盐的水平是至关重要的。法国环保法规对养殖用水排放的要求极其严格，同时养殖的废水中的有机质经多级沉积后多以还田施肥的方式用于周边以玉米为主的作物种植。与之前看到的室内工厂化养殖健康系统一样，在这两个养殖基地我们都看到了完整的自动水质监测系统，适时监控着水温、溶氧、pH值、二氧化碳等参数，一旦发生异常会立即报警。

我们在观察中发现溶氧量低的区域鱼烂尾的情况比较明显，询问是否需要药物治疗。但场长解释养殖场不使用任何预防或治疗用的抗生素或消毒剂，通过多联疫苗预防、饲料免疫调控、各级生物安全防控等措施确保养殖成绩，即便发生烂尾的情况也都会通过鱼体自身免疫挺过去；全场只是偶尔使用液体福尔马林药浴去除外寄生虫。

Cardine循环水虹鳟成鱼养殖基地有两个养殖区，一个是产量120吨的流水养殖、一个产量400吨的循环水养殖。这里选用的是不能繁殖的三倍体虹鳟鱼，长势较两倍体更快。虹鳟鱼苗进场25克养至2.5kg，养殖密度比较大100-125 kg/m³，存活率达到95%以上。场长介绍同塘养殖鱼的大小一致很重要，所以转群饲养是个必不可少的措施。和海鲈标粗场一样，这两个成鱼场也是采用不离水的吸鱼管路转群方式以减少对鱼体应激。养殖场场长介绍说，淡水循环水养殖体系会存在一个通病，就是鱼体有特殊风味，这是循环水中特异性细菌代谢产物的味道，目前的解决方式是在收货前转至流水中养殖2周即可去除该味道。

在Aqualande集团的加工厂，我们了解到这个工厂主要生产烟熏鱼片和鲜鱼鱼片，前者是欧洲虹鳟的主要食用方式。活鱼运抵工厂经放血、去内脏、去头、开片、腌制、冲洗、修正、烟熏、降温塑性、自动切片、自动排盘等一系列自动化程度很强流程，大致需要7天。鱼头、内脏、背鳍尾鳍与修剪下的部位可以分别盛放，但都卖给宠物食品公司。Aqualande旗下的食品品牌是OVIVE，该工厂同时也给家乐福等其他企业贴牌生产。与国内普遍认为虹鳟鱼寄生虫病多不易生食不同，法国人因虹鳟比三文鱼口感更好而更偏向生食虹鳟，这也源于养殖基地对生物安全和寄生虫病防抗做得非常好。

法国和欧洲的水产养殖情况

拉曼动物营养的水产事业部负责人Stephane Ralite和调水应用项目负责人François Cellier 给大家介绍了法国和欧洲的水产养殖情况。欧洲水产养殖源于北欧的三文鱼养殖，2018年欧洲三文鱼总产量约150万吨，海鲈80万吨，虹鳟是最主要的淡水养殖品种，法国虹鳟产品超过其他淡水鱼总量的80%。

水产饲料方面，三文鱼料的老牌传统供应商是挪威的BioMar，Cargill（2015年收购了全球第二大鱼饲料供应商挪威企业EWOS）和泰高集团旗下水产事业部Skretting。挪威MOVI（原Marine Harvest，全球最大的三文鱼养殖企业）也逐渐涉足饲料生产并发展迅猛。这些企业规模大、集中度高、技术全球领先。这些企业在其他其他国家建厂，也涉足海鲷、大鳞鲆、罗非、对虾等其他水产品种。除了上述企业，欧洲各国还会有一两家规模略小立足本国的水产饲料企业。

领先的技术实现了欧洲水产料降鱼粉也在全球前列。三文鱼和虹鳟鱼饲料中的鱼粉水平在上个世界末还分别在45%和40%，经过10年坚持不懈的实践探索与经验积累，2005年时这两个数字分别下降10%和5%达到35%的水平，此后每年均以5%的水平递减。目前一般鲑鳟类饲料鱼粉水平已经低到7%~10%，为满足有特殊追溯要求的家乐福等销售渠道还实现了无鱼粉日粮。三文鱼料的饵料系数可达到0.9。在欧洲普遍使用的纯液氧提高水体溶氧量的方式，可以进一步改善苗期和成鱼期的饵料系数。海鲈饲料鱼粉水平前期是30~40%，之后也能迅速下降至15%左右。

在鱼粉替代过程中，不光要考虑蛋白质供给，还需要关注氨基酸平衡、氨基酸消化率以及植物源性蛋白诱发的肠道炎症反应问题。经常使用的鱼粉替代蛋白原料主要有大豆浓缩蛋白、豌豆蛋白、土豆蛋白、非常新鮮的動物蛋白、同时添加合成氨基酸（Met、Lys、Thr、Try）。尽管鸡肉粉等动物性蛋白在欧洲水产饲料中允许使用，但消费者不愿意购买采食过动物源性饲料的鱼肉，因此使用量很小。饲料原料检测消化能（至少是总能）和氨基酸的消化率。拉曼集团最新的酵母产品YANG可以避免肠道炎症反应，作为降鱼粉有效的辅助工具。

拉曼圣西蒙益生菌工厂

拉曼圣西蒙工厂坐落在奥利拉克东北部的圣西蒙小镇上，厂区和居民区仅一道篱笆墙之隔。站在场区门口，没有听见工厂标配的喧哗与嘈杂，更没有噪音和难闻的味道，仿佛这里只是白领进出的写字楼。在这里工作了21年的工厂厂长Griffouliere Stephan先生向大家介绍了工厂的GMP、ISO、Famiqs和Kosher认证体系，并一路引领大家参观了菌株扩繁、工厂化发酵、浓缩离心、滚筒干燥、研磨粉碎、包装车间、成品库以及原料库。在原料和成品库里，每种经过品管检测放行的原料或成品均会提上工厂绿色的放行标签，标准具体检测时间和检测结果。一些车间之间的隔离用钢化玻璃取代了坚固的水泥墙，问其究竟才了解这是为了意外发生时员工迅速破“墙”逃生。墙上记录的“无事故工作日”向大家再次展示了集团对安全的重视程度。同行人员无不感慨，微生物发酵车间看上去都大同小异，但拉曼集团和专业化的员工持续专注、钻研改进每一个细节，成就了拉曼在益生菌特种发酵领域的王者地位。

考察团一行还参观了循环水鲟鱼养殖场，了解到中国目前是世界最大的鱼子酱生产国，亲自品鉴和感受不同鲟鱼品质和保存周期对鱼子酱品质的差异。

尽管与中国水产集约密集高效的养殖模式不同，很多欧洲的水产养殖方式无法直接借鉴，但在法国看到的生态高效、全自动化和可持续发展的养殖模式也给大家带来了一些新的启示。冰鲜禁用法规执行更坚决、借鉴欧洲降鱼粉的经验，更合理地利用养殖水域和自然资源，保护养殖水域的生态平衡， 促进水产养殖的产业升级。

大家在积极交流探讨中欧水产养殖热点和差异的同时，也领略了南法海边的美丽风情、触摸了山间中世纪的小镇与古堡酒店、倾听了巴黎埃菲尔铁塔和卢浮宫的诉说、感受了壮美的瑞士少女峰。10天结束大家无不感慨：无论是拉曼创始人拉曼弗莱德先生在百年前写下的“合作铸就双赢”，还是拉曼战略合作伙伴北京和联四海的核心理念“链接新技术传递高价值”，又或是同行专家对“共生共赢”的解读，相同理念与不断提升的意愿定将一起推进事业的发展与行业的进步。